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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访谈:“退而不休”——我的快乐

口述:陈启常老师  通讯员 胡富元 陈璐明 整理

    我叫陈启常,现年70多岁。对教育事业情有独钟。在教育园地里摸爬滚打几十年,我都无怨无悔。人人都说我是教育系统的“满崽”。也真是这样的。1987年3月出席“邵阳市一百名优秀班主任表彰大会”受到表彰和奖励。1989年首届晋级时,我获评为小学高级教师职称;子女均安排在教育系统工作。
    二○○○年四月的一天,隆回县金石桥镇中心学校的领导把我从讲台上叫下来,说是让我离岗休息,当时我极不情愿,但也服从了安排。
    当我依依不舍地离开讲台后,好多的家长不理解,甚至骂我“偷懒”:“不管他们的孩子了”。
    其实,我出生于教书世家,祖父陈世莲是进士,满祖父祖陈世藩是秀才。兄弟俩均系魏武庄的家庭教师。那一年春节,兄弟在任教中,祖父于批阅文章中溘去世。在丧事中,贺学海(祖父的得意门生)一进灵堂便说:“看弟弟挽兄有没有点眼泪?”满祖父的挽联是:“在家同去,归家独还,父母生我五人,垂老荆花,摇落易;肯堂未成,登堂已杳,兄弟留一个,失群秋雁,迈征难。”贺学海连连点头,伸出拇指赞道:“案首!案首!”
    祖父当年七十有三岁,兄弟排为老四,五兄弟四秀才。
    父亲陈小岑,也是一位很有名气的教师,对本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,他主张传承祖业,流传衣钵,栽培弟子教千般。
    我觉得,自己还有一股子劲,应该把知识传授给学生,春蚕未死,蜡烛尚存。
儿子接我去湖南大学居住,期间,辅导过大学生书法,辅导过公务员签名训练。本人的书法作品获奖,评定为“书法家”刊登于湖南大学校报。
    二○○四年到隆回县城后,应聘于东方红小学任教六年(142C)语文全班94人,合格率、升学率100%。其中35人升隆回一中上初中,居桃洪镇中心校第一名。同年该校聘任我担任书法教学,手把手培养书法特长生。其中有一位女老师带着女儿同时参加培训。
    二○○三年应聘金利来担任二年级语文教学,并兼任全校书法教学。学生能写出一手漂亮的硬笔和毛笔字,提高了办学品味,深受学生和家长好评。
    二○○四年下半年,应聘于隆回万和实验学校担任书法教学。当年湖南省教育厅在万和学校举行全省中学地理教学公开课,学校布置师生书法赛,本人及教学生书法作品参展,深受省领导和与会教师的赞赏,一致认为具有书法特色。后来,万和学校广告招生,均登出本人及学生的参展作品。
    在万和学校一部分老师强烈要求接受辅导,其中罗珊珊老师坚持不懈,学得扎扎实实。学校教师子女纷纷要求办假期书法班。周老师的孩子周韬、罗孝玉校长的儿子罗文晟同学对书法非常感兴趣,学得认认真真,写出的字让人看了很舒服。一中毕业均以660分以上考取重本,就读于最理想的大学。东方红小学任教的喻晔同学高考高分上了令人羡慕的重点大学。其父亲把高考获高分与一手漂亮潇洒的书法密不可分。特地请书法教师作客。一次,我所任教的万和学生徐家琛同学的家长徐运湘夫妇专车把我接到家,让其当场书法表演了感到惊讶!“如果不是我们亲自看到表演,真不相信这字是我小孩写的。”在送我到家时,丢下一个六百元红包便去了。弄得我很不好意思。
    大家公认我为优秀教师,争相聘为家庭教师。焦扬同学的家长,因为夫妇长期在深圳办医院,两个小孩由爷爷、奶奶看管。直到焦扬读三年级了,才发现语数考试成绩三到四十多分,尤其是写字,笔画根本没掌握笔顺,从左到右,从右到左,一顿乱写,无法辨认。因为父母均是医学专业,有文化水平,看到这个情况心急了,便特地找上门来,恳切要求我给予补救。我心领神会。接手时,确实基础太差,必须要像对待一个蒙童一样,一笔一画从头教起。手把手辅导写作业,发现写错一笔,规定写好为止。作文不会动笔,我便想了很多办法。写一件事,必须亲自动手操作体验,比如写炒菜,我们就到田边找来野菜从洗菜到端菜上桌,都是他动手。让家人品尝,提意见,再写作文。叫他洗衣服,先向妈妈请教,并记下要点;再亲自实践。写小动物,便到塘边捞了小蝌蚪喂养;种菜,带他亲挖土、种上黄瓜等;带他游公园。每写一篇作文,都有话可写。慢慢地练习,后来他高兴地说:“原来写作文是这么回事,我也会写了!”我发现焦扬同学非常聪明,喜欢下象棋,我便支持鼓励他,他到体委培训,我就去接送。县里举行象棋比赛,焦扬同学得了少年组第二名,接着是参加邵阳市、湖南省比赛均获二、三等奖。手把手地教,带着兴趣学,效果有了,考试能得90分以上,数学常常考100份,加上一手漂亮的了,我喜悦,焦扬的爸爸妈妈也笑得开心。
    家教学生郑湘友,开始成绩差,通过辅导,进步很快。报来,由万和学校转学到长沙市就读,获“拼音大王”称号。
    四岁半的小朋友聂沐晨,能写一手规范的拼音。她的签名,特别有味。跟我学书法,首先掌握书法口诀,按口诀练习,字写得好的就圈“红蛋”。一百个“红蛋”奖一元钱,学生积极性高,效果好。
    隆回县书法家协会成立,我光荣地成为会员。积极参加各项活动,义写春联及书法表演;庆祝活动,改革开放三十周年;建党九十周年书画展,其作品载入隆回县金石桥镇中心校编写的《国庆放歌》,隆回文学艺术作品选《九龙艺海》,隆回县书法家协会首居会员作品选集《翰墨情怀》。隆回县离退休教师2012年度“七一”书画摄影赛作品评选为一等奖第一名。女儿陈路明,雨山中学教师,参加隆回第二届师生现场书法赛获一等奖,其辅导的学生罗胡藤获二等奖。
    三年前本人在隆回一中参加初中升高中的语文阅卷,作文评分的老师一致认为,作文试卷有一手潇洒漂亮的字体,最受欣赏,不给高分,阅卷老师的手都发痒。纵观高考,那些具有书法特长的学生,肯定占优势,因为加卷面分是堂而皇之的事。这是我经常想告诉学生的。
    大概是因我书法上的知名度,民政局同志推荐我担任隆回县殡仪馆的灵堂布置,负责挽联编纂、花圈、仪式、讣告、治丧委员会名单、感谢信书写等一条龙服务。同时,我还真诚奉劝退休同志去世后实行火化。顾德忠老师患了癌症,首先是帮助他积极医治,亲自陪护去湘雅医院治疗,一面安慰情绪,一面引导他对火化的看法。在病危时,坦然面对并遗嘱将其火化。对身边的人说:“我先走了!”他的丧事办得庄重而具有意义。罗忠琪老师是我的同村、同校教师,久病,上有九十老母,俩儿子未成家,经济上极度困难。在人民医院去世,老母、妻儿万分悲痛,在安排后事时,家人一致要求运回家土葬,这是朴实的亲情,可以理解。但我下决心说服他们。苦口婆心,讲火化的好处,中央领导到城市居民,都实行火化,再说你们把他土葬,也不能挖出来看,尸休腐烂了有什么好看的。结果,思想通了,政府的优待政策享受了,何乐而不为。罗老师的两个儿子,因种种原因,未成家,三、四十岁了,大家都为之着急,因为是我的学生,其实思想品德各方面并不差,人也聪明,我便千方百计为其物色对象,把我老婆的非常优秀的、大专学历的表侄女介绍给他们认识,由于我们极力撮合,顺顺当当成家。并育一个特别可爱的男孩,全村的人都说我们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。
    离休老师李传文老师,生病期间,有空便去探望、聊天,帮忙办这事那事。寿终正寝了,为之举行隆重的追悼会,在殡仪馆火葬时,中心校的领导非常重视,全体亲临主持。
    在高速公路工作的李,长假期间坚持值班,因公去世,正是重阳节,在隆回殡仪馆举行了最具规格的追悼会。灵堂贴上“长假恪守岗,可谓敬业,蒿里忽闻歌,空仰高风式千古;英年早去世,岂奈可何,菊花何太苦,不堪冷雨送重阳。”高速公路的全体领导,认为这是对逝者的真实写照,又催人泪下。
    离退休教师是一个颇具凝聚力的群体,这批老同志可谓风风雨雨,艰苦备尝,好不容易。本人在这个群体中,很有亲和力。我们之间电话联系多、散步多、谈心多,有共同语言。谈话不用解释。大家能把我当知心朋友,好事、骄傲的事、顺心的事、烦恼的事、子女的事、孝道的事、婚姻的事、吵架的事、离婚的事、再婚的事……通通向我托盘端出。与之商讨、求助的不乏其人。当然,我也会为之竭尽全力,办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事。大水田乡的廖老师在攀谈中了解到他跟老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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